李守白的艺术人生|美是无声的史诗(一)
2025-03-19 15:21:37艺术家提供
李守白-水彩画-《外岗》1981年
搬家是件累人的事,但有惊喜是翻出了学生时代的习作,望着那些旧作,恍若触碰时光本身——那些沉淀的颜料宛如弄堂渗出的晚霞,晕开的靛青是老上海行船游弋的薄雾,而凝固在画布褶皱里的钛白,则是艺术家少年回家时栖落的月光。
那里有色彩艳丽的油画,也有少年热爱艺术的一生。
李守白-水彩画-《旧作其一》1981年
与其他孩子不同,生于艺术世家的李守白自幼便浸泡在烟火的诗性中。
父亲李廷益的书桌是座微型圣殿,宣纸上的工笔花鸟与剪纸窗花如同并蒂莲,在煤炉氤氲的油香里绽放。当弄堂孩童追逐铁环嬉闹时,少年必须完成每日的功课:一张工笔画与一幅剪纸。敷衍的笔触会换来竹尺轻叩,而浸透汗水的杰作则能换来麦乳精的甘甜。
这种近乎严苛的训导,在多年后被他解读为艺术最初的仪式——烟火气与戒律感交织的修行,恰似宣纸承载的绘画线条的磨砂声,共同编织成审美的经纬。
李守白-水彩画-《捕鱼人的船和房》1981年
窗外的市井是他永恒的写生对象,黑板报是他最早的创作舞台。
行船划过湖面的刹那、树木四季轮回的年轮……少年艺术家执刮刀修正山峦轮廓的手势,与宋代画院学徒勾勒《千里江山图》青绿重彩的笔法遥相呼应;画架上旋转的色轮里,不只是风景,更是时光的肌理。
李守白-水彩画-《旧作其二》1981年
青年时的李守白以画为生,那些被遗弃的调色板,层层叠叠凝固着时间的年轮。
不论水墨、油画、水粉、剪纸,他皆信手拈来,技艺愈发纯熟。他画过南洋的棕榈与霓虹,却总觉笔触下少了灵魂的温度。直至斑驳的宣纸留下故土,才惊觉:真正的艺术,须是血脉里的呼吸。
李守白-水彩画-《外岗镇》1981年
归国后,他重拾少年时的风景。
1981年的《外岗镇》,如同少年悬在毕业季的启蒙书,为李守白留下了一生的温柔谜语。他不再拘泥于技法,转而追求“以任何形式抵达美”的境界。塞尚的笔触、蒙克的光影、蒙德里安的几何,皆被他化入东方美学的骨架中。这种融合并非模仿,而是一场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画布上平衡着东方的含蓄西方的狂。
李守白-水彩画-《旧作其三》1979年
他画浦江的晨雾,雾气中隐约浮出外滩的轮廓;他画田子坊的街角,青石板上的裂痕如岁月的掌纹;他画春日的步高里,阳光斜切过石库门的门楣,将阴影雕琢成一首俳句。这些画作不追求宏大的叙事,却以细碎的笔触编织出一张记忆的网。
李守白-水彩画-《旧作其四》1979年
他曾说:“一个人对故乡的热爱,往往在离开后愈发清晰。” 这种距离感让他的风景油画兼具写实与写意的双重性。画中的上海,既是具象的街巷,亦是抽象的情愫。在他的作品里,色彩晕染了时光的涟漪,将观者引入一场朦胧的旧梦,像是青春在少年记忆里埋下的彩蛋,等待某个暮色温柔的时分,带我们重返那年盛夏。
李守白-水彩画-《旧作其五》1981年
王尔德曾言:“艺术的目的不是简单的真实,而是复杂的美。”李守白的深谙此道。他笔下的作品,并非照相式的复刻,而是经过心灵滤色后的诗意重构。那些斑驳的光影、交错的线条、氤氲的色彩,皆是对“美”的私密注解。
从弄堂少年到艺术大家,李守白始终以画笔为舟,在风景的长河中溯游。他的作品,是写给上海的情书,亦是东方美学的现代注脚。或许正如他所说:“美不是任何一种形式,而是以任何形式抵达。”
在这条抵达之路上,李守白少年时的风景从未褪色,它们沉淀为血脉里的色彩,在时光的宣纸上,洇染出永恒的诗行。
(PS:敬请期待艺术人生下篇。)
艺术家李守白
李守白,1962年出生于上海,祖籍浙江上虞。当代重彩画家,海派剪纸艺术大师。现为中国民协剪纸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上海市人大代表、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上海市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市工艺美术大师、上海华东师大、上海工艺美院客座教授。“非遗”海派剪纸代表性传承人。作品先后在国内外多地举办展会和参展;摘取包括中国文化部“文化遗产日奖”、中国文联民间文艺“山花奖”等在内的10多个金奖;被世界多国机构和私人收藏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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