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推荐】“唯止”郑路个展:营造一个执着于现实的“真实假象”
2016-03-31 09:53:41雅昌艺术网专稿
【编者按】“郑路在创作中始终遵循自己的语言逻辑。他在不断实践中构建了个人的艺术观念和风格。他将物质、文字、水、时间、 空间等概念纳入自成体系的观念构架中,形成了独特的表现方式。”策展人黄笃在郑路个展前言中写到。4月1日,郑路国内首次大型个展“唯止”将在北京侨福芳草地展览馆开幕。此次展览是郑路继2015年台北当代艺术馆个展“潮骚”之后,首次完整呈现了其近两年的最新创作动向,其中半数以上的作品是依托芳草地展览馆的实际空间而特定创作,也是首次对外公开展出。
【“唯止”最新呈现:以“水”引出“止”的观念主轴】
据此次展览的策展人黄笃介绍:“郑路在这次个展中以“水”引出了“止”的观念主轴,将其转化成个性的视觉语言,采用雕塑、装置及新媒体的方式给以表现,共展出八件相关联的作品《玩止水》、《冬至》、《三千米烦恼丝》、《潮骚》、《洞庭风细》、《未知的圆周》、《雨鼓》和《心外无事》,探讨了与水、光和人相关的静止与动态、时间与空间、存在与变化、自我与他者之间的辩证关系。”
以“水”的运动作为时间的物质载体 赋于“流动”特征
在《潮骚》、《雨鼓》、《未知的圆周》等作品中,郑路以水的运动作为时间的物质载体,赋于了其“流动”的特征。
《潮骚》 不锈钢、烤漆 500×410×280cm 2016
《潮骚》:翻卷海浪与四方溅射的浪花倒挂
作品《潮骚》借自日本文学家三岛由纪夫1954年出版的同名小说,小说描写了一位青年渔夫与船主独生女的爱情故事,隐喻青年必须通过层层考验与障碍,经历人生的风风雨雨,在尝尽辛酸之后才能获得真正的爱情。
作为台北个展之后的延续,《潮骚》在原有的基础上以完全不一样的视觉方式呈现。台北展中,《潮骚》截取了海浪的一个断面,以定格动画般呈现蓄势而来、排山倒海的戏剧性场景。然而此次在北京的展览艺术家有意将正常视觉习惯颠倒放置,巨浪从天而降、翻卷海浪与四方溅射的浪花倒挂,营造了另一种场景,为观众提供更多观看、参与和想象的可能。
《雨鼓》 综合材料 1100×780×340cm 2016
《雨鼓》 综合材料 1100×780×340cm 2016(细节)
《雨鼓》:空间模拟为一个鼓和雨滴声的发声现场
《雨鼓》更是在媒介上直接取材侨福芳草地大厦天顶结构的原材料ETFE膜来进行再创造。艺术家借用原材料的现有形状覆盖于整个展厅顶端,使空间变成了巨大的鼓,再配以机械钢珠装置,观众可以自由穿行其间,将整个空间模拟为一个鼓和雨滴声的发声现场。策展人称艺术家的观念是基于对雨季里侨福芳草地展览空间的动态印象,《雨鼓》虽与雨水有关,但作品已远远脱离之前的概念和方式。
《未知的圆周》 不锈钢、烤漆 自由尺寸 2015
《未知的圆周》:从实体转化而出的水波涟漪
《未知的圆周》则是以圆形不锈钢为元素的空间装置。艺术家将球体设定为液体状态,黑色球体大小不一、或聚或散,由于镜面光滑,在相互接触、或与墙面联系之处,各自有着一环一环的凹凸水纹。这些从实体转化而出的水波涟漪,一方面暗示了互动可以同时证明自身和他者的存在,一方面也呼应了科学大师爱因斯坦的名言:“当知识之圆不断扩大时,未知的圆周也一样。”
《玩止水》 不锈钢 740×1200×700cm 2015
《玩止水》:雕塑造型为瞬间定格的运动的水
作品《玩止水》,是一件以白居易的诗歌《玩止水》文字构成的雕塑,雕塑造型为瞬间定格的运动的水。文字和雕塑的结合在形态及内容上引发了一种转写过程,文本变成文字,文字变成形体,形体变成光影,成为物化的诗意。作品以水叙述,但并不是呈现物质之水。
“是有上下文关系的。我注意这其中的文学性,而不是字的符号性。比方说淋漓系列,其中文字是是由白居易的《玩止水》全文文字构成的,白居易的《玩止水》说水的动静变化,但最后意指为人之理,此诗来源自庄子,原句是‘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呈现一组运动的、澎湃的水,把握瞬间静止的形态,用这首诗去建构它。你说它是流水还是止水?它是止水,那么形态的动势在提示着我们的想象力,静态被消解了,说他是流水,它在那里一动未动。”郑路谈到。
借用“日光”的自然属性:提示自然的存在及其变化
除了从“水”的物理性质及文化内涵出发,郑路的作品《冬至》、《心外无事》、《洞庭风细》则是借用日光的自然属性,以一个相对静止的参照物依据空间而特定存在,艺术家有意以此来提示自然的存在及其变化过程。
《冬至》(附加录影) 亚克力 850×1100×690cm 2016
《冬至》:记录展馆内日照变化视觉纬度上的错乱与重置
冬至,太阳几乎直射南回归线,是北半球白昼最“珍贵”,黑夜最漫长的一日,也唯独这一天阳光射进展馆内的时间最短,日影最长。在此前的展览中,艺术家在入口展厅采用了装置方式。作品《冬至》用视频的方式记录冬至当天展馆内日照变化,将金色亚克力切割成日光的轮廓,并悬浮固定在天花板或墙壁上,将其逐一定格。而此次北京的展览进行时,太阳逐渐向北回归线直射,展厅内的日照时间日趋变长,日影逐渐缩短,和预置的金色亚克力“日光”部分重叠,但大多数已经逐渐分离,从而形成了时间、空间及物质之间在视觉纬度上的错乱与重置。
《心外无事》 综合材料 900×850×690cm 2016
《心外无事》:“凿壁偷光”折射进展厅的盆景之上
在另一件作品《心外无事》中,郑路几乎是带有“冒险”的想象。他借助“凿壁偷光”,将展厅外部的自然阳光通过柱体内部的镜面结构,折射进展厅,使其投射在一个小的盆景上。这无疑使得里外建立起了微妙的联系。策展人解读,这正如“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之说:“将展厅外部商场内嘈杂的声音收纳,并传导进展厅以高指向性声源发射在空间中,这种声源 呈线性传导,观者只能在特定角度可以听到声音。声音和光线都存在空间之中,但却又极不易被发觉。”
《洞庭风细》 不锈钢、影像 640cm 直径 2016
《洞庭风细》:太空望远镜捕获的太阳活动影像
《洞庭风细》则受宋代马远《水图》启发,将传统的绘画语言转化成动态的影像绘画。《洞庭风细》有意将画面中水波纹形象抽离,借用直径达6.4米巨大的圆形不锈钢,以浮雕的形式再次呈现,将古画微妙灵动的意境停留在一个手工的成品模型,并拟照自然,把太空望远镜捕获的太阳活动影像投射其上,在室内形成一个亦真亦幻、 波光淋漓的动态水波纹。整个作品经历了力求从真实到创作、再创作的反复还原又重置的过程:从马远对水图的描绘,到不锈钢水纹的再现,再到透过录影和望远镜观测到的太阳活动。
夹在“水”与“光”之间:反射了“人”在复杂而变化社会中的生存境遇
《三千米烦恼丝》 不锈钢丝 自由尺寸 2016
《三千米烦恼丝》:营造一个执着于现实的真实假象
“然而,夹在水与光之间的作品《三千米烦恼丝》似乎反射了人在复杂而变化社会中的生存境遇,即面对不断袭来的各种外在压力而产生改变。”策展人黄笃在展览前言中描述:“这个过程充满抵抗与接受的矛盾。艺术家借用一部美国电影《欢乐谷》(Pleasantville,1998)的故事,即人只有真正做出改变才会出现颜色。投射到现实无非是秩序的异类,绝大多数对秩序的拥护者起初对此抱有好奇,而随着彩色人群的增加,未知的恐惧和对秩序的破坏让社会出现了分化,以历史的投影来叙述了秩序的崩坏——黑白人群对彩色人群的暴力,以及彩色人群的抗争。当然,彩色作为社会的进步思想确证,色彩的交替实际上暗指了价值秩序变化,就如同电视机在黑白变成彩色的瞬间,宣告了黄金时代的结束。郑路用3000多米长的七彩钢丝彼此缠绕而蓬松充满整个空间,犹如人的乱发丝一样,给人以挤压感、紧张感和不安感,并营造出一个类似超真实的幻象,度量和描述了物质的能量、状态及其差异关系。因此,郑路的作品无疑折射了人在对待传统与现代、内与外、旧与新的关系时所表现出的抵抗与接受的纠结心态和矛盾心理。”
郑路
【郑路:多元思考下多样创作的艺术性格】
1978年出生在内蒙赤峰市的郑路,很小的时候就对文字产生兴趣。六岁就跟着祖父开始接触到书法。而十岁时的郑路,就经常被专长诗歌文学的父亲委派了“任务”,将父亲的草稿重新誊写到稿面上。对孩童时期的郑路而言,最初“文字”所代表的形意,成为了他未来的创作中关键性的铺垫。
郑路的大学教育是在鲁迅美术学院完成的,鲁美的雕塑训练,自然是着重在传统的精神诉求,但这个基础,却是奠定郑路未来创作的最佳跳板。正如艺术家自述:“在深入了解雕塑这个课题后,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中国的‘雕塑’也不是单纯的艺术概念,而是个体制化的多面体,将一个学科概念引向了其他。”2003年鲁美毕业的作品,郑路以他的雕塑来作呈现,不过这时,郑路已将书法体黏贴在雕塑人物身上,破除了人物雕塑较呆板型身。
《洞庭风细》 不锈钢、影像 640cm 直径 2016
2005年,郑路到了北京,中国文字的形意,依旧让他着迷。2007年,他从中央美院研究所毕业。北京的这段期间,郑路开始思索如何让中国文字走出来,从平面符号的姿态,转化成为立体造型和空间装置。最起初的尝试,郑路选择了不锈钢板这个材质,以书画挂轴的方式来表现,并从象形文字出发,结合镂空技法的应用与光影视觉的重叠效果。而在文字的选用上,则刻意选定带有“水”部首的文字为主轴。
近几年来,郑路以他卓尔不凡的不锈钢作品而声名鹊起。作品的结构衔接得不露缝隙,细微处的刻画无微不至,艺术家特定的塑造和应变力让作品的形象即亲和又迷离。在此次的个展中,郑路不仅保有了其独特的艺术语言,同时也呈现出其多元思考下多样创作的艺术性格。
【黄笃:借“水”的至柔至性 暗喻生命状态的多样性和可能性】
“唯止”郑路个展海报
回归即将呈现的最新个展,策展人黄笃认为,郑路从不同角度诠释了“水”的千变万化的形态,借水的至柔至性,暗喻了生命状态的多样性和可能性:“水如镜一样具有自照、自知、自处的内涵意义,并上升到伦理高度,人类如何面对自然环境、社会发展和个体生存的关系。
总之,郑路或用水或日光作为介质,借用‘时间’与‘水’和‘光’之间共存的‘变化性’概念,进一步讨论物质的‘存 在’和‘变化’过程及其关系,进而掀开了与之相关的时间、空间、语境、条件、过程、状态、心性等联系。他最终以当代语言赋予或表现了它们以虚静气阔和恢宏意境的美感,使作品所蕴育的历史与现实、传统与现代、显性与隐性、诗意与视觉,生命与象征的意涵得到充分的视觉展现。”
(责任编辑:程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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