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Q:两个人的双面艺术生活
2014-07-16 17:13:10
向京、瞿广慈作为艺术圈里最为知名的夫妻档艺术家之一,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劳模”了,最初对艺术的坚持和执着促使他们在艺术的领域内不断地寻求新的创造和突破。
向京、瞿广慈同样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在经过最初严格而系统的美院教育之后,虽然作品受到一些关注和肯定(向京的毕业作品《护身符》获得中央美院毕业生作品展一等奖及日本松冈家族基金会一等奖,作品被中央美院收藏;瞿广慈作品在央美“94中央美院毕业生作品展”获二等奖,作品被中央美院收藏。研究生毕业作品《西藏组雕》获“97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生作品展”二等奖及日本冈松家族基金会二等奖,作品被中央美术学院收藏),但和当时大多数艺术从业者一样,当时的中国艺术市场并没有成形,艺术行业并不像今天一样如火如荼,成为职业艺术家的梦想在现实的冲击下,不断被淡化。向京在毕业初期,曾在《大众电影》杂志担任编辑工作,生活的压力会让每一个满怀梦想的人左右为难,瞿广慈也经历了毕业后的空白期,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不得不正视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1999年对他们来说,不管是从地域上还是事业上,都可以说是一次重要的转折—他们决定从北京到上海,共同任职于上海师范大学。在上海师范大学任教期间,向京创作了《你呢?》、《白色的处女》、《你的身体》、《敞开者》等作品,心理上的安定感和客观环境的改变给了她更多的创作空间,直到2005年的《“保持沉默”—向京作品2003-2005》,向京用自己的作品为自己发声,让大家见识到一个不同的“女性视角”。向京的作品比起体量巨大(向京作品《你的身体》为近3米高的裸女)或是一些颇有看点的作品来说,并不具有所谓的强大的视觉冲击力,但向京对人物状态、神情、心理的准确把握却让每一个观者都能驻足停留,渴望阅读或是探寻“她”心底的秘密和伤痛。对比向京的更为私密的艺术创作状态来说,瞿广慈的创作则更为犀利和尖锐,对社会的一些思考和对现实中的残酷面的把握,都使得他的作品背后的内容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瞿广慈的作品《天路》、《跳舞机》、《溺水者》系列等也都参加了诸多国内外的重要展览,向京、瞿广慈日益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创作者中最为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经历过漂泊的人,安定的生活必定会满足暂时所需,但日久之后,规律的生活、体制内的规矩,都让内心向往自由的向京和瞿广慈不安于现状,并决定要再次重返北京,开始他们全新的艺术旅程。2007年,他们辞去了在上海师范大学的工作,成立“X+Q雕塑工作室”,开启了“X+Q”的崭新一页。
向京、瞿广慈回到北京后,中国艺术市场的形成也初见端倪,当然,此后的中国艺术市场的发展速度更是不可想象的。虽然向京的作品参加过一些拍卖活动,但直到2010年春拍,向京的作品《一百个人演奏你?还是一个人?》在北京瀚海以627.2万元成交,创造了当时中国雕塑拍卖的纪录,这让向京更加备受关注。而向京却理智的说:“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整体生态还不够健全,因此人们很容易用拍卖价格这个单一的指标去衡量艺术和艺术家,这个对艺术实际是会有很大伤害的,创作者不能对此太过在意。”的确,外界对艺术家的认知最直接的往往是通过他们的展览频率、新闻曝光率、参加艺术活动的级别来判断一个艺术家的价值,这是有失公允的,瞿广慈也笑言:“你不要渴望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内心,你的内心和真实的世界有的时候连你自己都未必看透。人总是通过外界所呈现的对你一知半解,不同的角度而已,不必过于在意别人怎么认为,这就是我到40岁所整理出来的对人生的认知和态度。而且我对他们的认知也是有偏差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X+Q”,也是向京和瞿广慈的自创品牌的名字—“稀奇”的拼音首写字母,颇为浪漫又充满未知。2011年3月,“稀奇”在北京银泰中心的第一家店正式开幕。从艺术家到商业运营者的身份转换绝非易事,资金和时间的巨大投入都超出了二人最初的预计,从计划到具体筹备,瞿广慈更是包揽了几乎所有的大事小事,为此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稀奇”对于瞿广慈的意义早已不仅仅是时间和金钱的计算,而是一个不断为之付出感情和精力的作品或称之为艺术项目。他把“稀奇”看做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作品,并在实践中不断明确并坚定自己对“稀奇”的定位。瞿广慈说:“当代艺术要反映当代的问题,我觉得当代艺术有被认知的可能性,我们做作品的时候都是包含当代性的东西在思考,而不是抱着一个谄媚的态度去做东西,我觉得任何人不会说‘稀奇’是一个谄媚的东西,你可以说它是比较热情,或者是幽默的,或者是让你有所反思的,或者是挺可爱的,甚至可笑的。但是它绝对不是负面的,我觉得稀奇是在推动一个正能量,并且始终是坚持艺术的。再者,我觉得把我们所认知的当代社会的情感表达出来,展示给大众,它能否被广泛接受。如果能广泛接受,那就是一个真的感情;如果不能接受,那就是一个假的东西。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很正能量的。”
在瞿广慈看来,艺术在某种程度上是拒绝交流和被理解的,而“稀奇”作为一个艺术品品牌,它就必须要传播价值,艺术的个体化和独立性和经营艺术品牌所需要的社会管理是截然相反的部分。“稀奇”从最开始的备受质疑到今天成为不容忽视的艺术品牌(“稀奇”品牌已经拥有多家分店,三四十种商品,大到二人作品如《兔男郎》、《兔女郎》的复制品,小到手机套、ipod套、丝巾。近期还受到古根海姆美术馆的邀约),这背后的努力和付出是大家很难想象的,瞿广慈强调说:“‘稀奇’一定要赚钱,但这钱并不是放进我自己的口袋里,我希望通过‘稀奇’,我能够跨越这种财富的认知,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我会把它做成一个公益项目。现在的社会变动太大,社会现实也很残酷,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去努力,而这个代价对我来说永远不觉得太大。今天所有成功的艺术家,其实过去的生活是社会发展所获得的最大的红利。这不仅仅是成就自己,也是属于社会的,但是要用不同的方式回报它,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做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对人生有一些帮助的事。”
“X+Q”的组合被艺术圈津津乐道,随着知名度的不断提升,向京和瞿广慈的生活节奏也随之发生变化,越来越多的媒体采访,受邀拍摄时尚杂志的大片,出席一些慈善的商业活动,这些事情也占据了他们相当一部分时间,和瞿广慈的交流也逐渐越来越多的被‘稀奇’所填充—“这些琐事看似与艺术无关,但是跟我的人生有关,我觉得所有跟人生有关的东西都是跟艺术有关的。商业是可以推动的,但是你要认知到商业的两面性,到底是你推动它,还是它推动你,其实不用对商业产生畏惧或鄙夷之心,问题是谁牵动谁。你今天创造一个价值,如果你相信这是一个好的价值,为什么要拒绝传播呢?”
瞿广慈排斥体制内的束缚和艺术的圈子文化,他们本能地拒绝加入任何一个所谓的“圈子”,“我觉得‘圈子文化’是一个很流里流气的东西,比如我们当初千方百计地离开体制,因为体制就是要站队。我是反对这个的,我和向京是没有任何圈子的,我只能说我接受某一个人,但我不会接受任何圈子。这让我们俩活的很开心和自由,我只结交我认可的朋友。”这当然会让他们失去参加一些展览的机会,但却让大家看到艺术家的率性和坚持。回想起当初向京和瞿广慈对体制的“出走”,瞿广慈为他们当时的信心和勇气而感到高兴,“你的心或者是你的气度在哪儿,哪就是体制。体制,可以说是一种权力关系、人际关系,我觉得这些都是体制。江湖也有体制,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果说非要把我放在一个体制的话,我觉得不得不遵循着商业体制了,这个体制我觉得在中国是所有体制中最干净的。”
向京和瞿广慈的艺术生活具有双面性,这取决于他们对艺术、对生活的真诚态度。“想法这种东西会随着自己对世界的认知而改变,不是为了简单的自由而自由,它需要一种勇气和自信。”至少,这种态度很艺术。
(责任编辑:胡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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