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苗子——夫妻比翼笑晚年

2010-10-18 16:41:55艺术家提供 作者:崔普权

  黄苗子先生是我国著名老漫画家、美术评论家,“蚁堂”是他的书斋名。但我无从知道黄老以此为斋名的典故,是书斋如蚁穴之窄小,还是人如蚁蝼之卑微,抑或是先生自谦?也许兼而有之。

  他是画漫画出身的,幽默是他的拿手好戏。平时在家他无大无小,与儿孙一律讲民主、平等。有一次在厨房里,他头扎大花巾,鼻孔下粘着假胡子,扮着意大利厨师,演一出含饴弄孙的喜剧。他的散文名篇《遗嘱》本已令读者捧腹、喷饭,似言犹未尽,他又立《后遗嘱》,嘱“六不”:不发讣闻,不念悼词,不买骨灰盒,不留骨灰,不开追悼会,不在家里挂遗像。并警告后人,“如不认真执行,必为厉鬼以击其脑”!他还自幽一默,说他生前个子矮,死后只挂半身像,“让人看不出我是个矮子”!

  黄老和夫人郁风这对中国美术界耀眼的“双子星座”,现在北京定居。他们夫妇已度过了五十金婚,携手相伴而步入耄耋,令多少人羡慕。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郁风书、画、文俱精,与黄老不相伯仲。郁风与黄老非常恩爱,但她又说自己与黄老现在是“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时而吵架。其实很多时候,郁风在黄老面前有点撒娇。黄老有怪癖,喜欢在写作时吃瓜子,越写得深入,吃得越带劲,“几乎是一个字一颗瓜子”。郁风便在他案头备一小箩筐,让他存放杂物。黄老写作进入角色后,哪会管得了这些,便少不了乱扔瓜子皮,桌上、地下、砚台里、抽屉中,星罗棋布,弄得哪儿都是。有洁癖的郁风难以忍受,便少不了叨唠、提醒和警告,黄老就嫌其啰唆,这就是他们吵架的唯一原因。数黄老讲话:“这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种调味品。”

  黄老一生爱读书,嗜藏书,但他近年竟毅然把1000多本线装书全捐给香港大学图书馆,他事后潇洒地说:“这样走后一身轻,干干净净。”

  谈及养生保健时,黄老说:“我很忙,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锻炼,也没有什么固定锻炼的模式,一切都是随心所欲。读过书或写文章之后去写写字、逗逗孙女,也是很开心的事,或许可以算是锻炼和调剂。饮食上,我喜欢吃肉和豆腐,喜欢饮茶,也喝咖啡,没什么禁忌,但也没有特别的爱好。夫人也是自己忙自己的,但家庭中的相互依赖、帮助和体贴则是每天都有的。不敢说是举案齐眉,只是互相依赖而已。”

  他说,“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他们夫妇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缺的是时间。故而只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为社会多做点贡献。

  (文章来源于《长寿》2006年第2期)

(责任编辑:丁俊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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