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7日，第三届先锋论坛在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贵宾厅隆重开幕。本次论坛以“思想剧场：哲学、戏剧与视觉艺术的邂逅”为主题，由四川美术学院主办，四川美术学院视觉艺术研究院、清华大学学堂培养计划、四川美术学院艺术化科普研究院承办，重庆市青年专家工作室（艺术与科技）、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当代美术家》协办。清华大学哲学系夏莹教授担任此次论坛的学术主持。论坛汇聚了来自全国各领域的11位优秀专家学者，围绕哲学、戏剧、视觉艺术等主题展开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

上午09:00论坛开幕，开幕仪式由论坛召集人四川美术学院视觉艺术研究院院长李敏敏教授主持，四川美术学院院长庞茂琨教授发表开幕致辞。庞茂琨院长首先对论坛的举办表示热烈祝贺，对远道而来的嘉宾表示诚挚的问候和衷心的欢迎，并强调哲学和艺术是人文学科的两大支柱，在新文科背景下，哲学与戏剧、艺术等领域的交叉结合，回应着社会问题，引导着社会风尚。建造当代的思想剧场是对历史的敬意和对未来的探索，它是哲学、戏剧和视觉艺术相遇的地方，呈现出多彩的思想世界。庞茂琨院长欢迎演讲嘉宾分享研究成果，并期待与与会者共同探索概念创新和学科交融的可能性，最后预祝论坛取得圆满成功。

△ 四川美术学院院长 庞茂琨 开幕致辞

△ 四川美术学院视觉艺术研究院院长 李敏敏 开幕主持

▋上半场

论坛的上午半场由李敏敏教授主持，5位学者发表了精彩的演讲，分别是首都师范大学教授程广云、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吴冠军、北方工业大学教授董树宝、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李科林、四川美术学院助理研究员李丰。

△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程广云

程广云教授的演讲主题是《复仇·爱情·疯癫·预言——海子的<太阳·弑>》，他从海子的《太阳·弑》切入，海子将其称为“非情节剧”，但其中仍然有一些“情节”。诗剧的主题是杀人、弑父、弑君。程教授以四个主题为陈述案例，一是复仇：猛兽、青草、吉卜赛、宝剑四个诗人杀巴比伦王，在无名的国王安排下复仇；二是爱情：宝剑与红的爱情；三是疯癫：红与巴比伦王的疯癫；四是预言：女巫的预言。四种主题相互纠缠，都服务于程式和祭祀歌舞剧的表现，他联系海子诗剧的元素，阐发哲学戏剧理念及仪式神圣感的赋予途径，探讨海子对诗剧的理解：回归实体，不拘泥于自我，以世界的眼光看待世界。在小诗和大诗之间，主张回归大诗的创作。

△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吴冠军

吴冠军教授的演讲主题是《陷入发光世界：元宇宙与政治哲学的邂逅》，他指出当下元宇宙概念并未消声，而是在AI基础上回归。ChatGPT第四版的更新，使其不仅能够进行文本转文本的交互，还能够处理图像并解读幽默和图像细节。当下的人工智能不仅能生成创意，还能应用于图片和场景的描述。吴教授认为，元宇宙的关键在于个性化和自动生成，使每个人都能创造和体验自己想要的世界。虚拟现实技术归根结底只是引入一个“转变”，人们通过它从一个发光世界进入另一个发光世界，“现实”在本体论层面上，恰恰是影像。我们的世界正在走向奇点，与元宇宙的底层无法区分。他强调互动本体论的重要性，指出这个让我们无法摆脱的本体论状况，指向唯一的伦理学态度就是积极生活，做一个好的“玩家”，不断探索并创造新的世界。

△ 北方工业大学教授 董树宝

董树宝教授的演讲主题是《从表面到幻像：德勒兹、<意义的逻辑>与哲学剧场》，演讲内容主要围绕他最新的研究成果，从《差异与重复》到《意义的逻辑》，德勒兹勾画出哲学与艺术、文学的差异化运动，提出了剧场-哲学、小说-哲学、沉思-哲学，对应着德勒兹在《意义的逻辑》中所描绘的“哲学家的三种形象”。董教授指出哲学剧场的思想源泉是德勒兹，德勒兹通过与剧作家、哲学家如柏拉图、康德等人的探索和对话，形成了自己的思想。他进一步解释了德勒兹的哲学剧场中的差异与重复，并将哲学史比喻为一个剧场。在这个剧场中，许多哲学家被看作是概念性的人物。而后董教授进一步讨论了德勒兹在《意义的逻辑》之前的文章《柏拉图与拟像》，这篇文章反对了柏拉图的思想，并强调拟像在德勒兹的思想中的重要性。最后，他引用荷马史诗《奥德赛》和詹姆斯·乔伊斯的小说《尤利西斯》，说明了现代世界中英雄形象的变化和拟像世界的出现。

李科林副教授以《当代法国哲学中的乡愁与游牧》为题，针对乡愁和游牧两个词语，从语言角度探讨了这些概念在汉语和西方文学中的表达和意义，并引用了哲学观点来解读乡愁的内涵和对总体性概念的反思，尝试理解它们在各自的理论视域中所分别实现的认识论和历史论的突破。李教授提到了奥德赛和卢梭的作品，说明了乡愁在不同文本中的表达方式和内涵。另外，她还提到了德勒兹关于游牧的思想，包括游牧与规范性和理性的关系及游牧和殖民的区别。最后，她引用了列维纳斯的观点，讨论了乡愁与总体性哲学的抵抗和家的概念。她解释了列维纳斯对于乡愁的两种哲学理解：总体性的乡愁和以家的理念抵抗总体性的乡愁。她指出家意味着从总体性的约束中分离出来，获得个体的休憩和抵抗的空间。

李丰助理研究员的演讲主题是《代具与赘生——数字技术存在的嬗变》，他引用了斯蒂格勒的代具概念，提出技术对于人的存在表现为代具性，指出人类的本质不在于动物性或人的内部，而在于人的外部。技术构成了人的存在的一部分，推动着人类的进化。数字技术作为一种代具，其特性在于加强了“第三记忆”的外置化倾向，也加剧了个体被同质化的风险。他认为深度学习式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进一步将人的智能也加以外置化，极大扩展了人作为数字技术存在的样态，同时前所未有地压缩了人的非技术存在，从而加深了技术对个体完整性的侵入。这超出了技术的代具性作用的限度，而使得数字技术存在表现为一种“赘生”特点。这也意味着在一般性技术风险之外，人工智能给人带来的本体论威胁。他也强调了人工智能作为一种非意识主体的工具性，提醒人们警惕数字技术对个体的同质化问题。

▋下半场

论坛的下午半场由清华大学夏莹教授主持，6位专家进行了精彩发言，分别是四川美术学院教授李敏敏、清华大学教授夏莹、清华大学副教授肖薇、同济大学副教授余明锋、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副编审王志强、清华大学艺术教育中心项目主管杨淼。

李敏敏教授的演讲主题是《迎向感知消逝的年代》，她首先结合大量的当代光影艺术作品，揭示了光艺术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的丰富视觉效果，随后又展示了Nonotak Studio等一系列与光影相关的艺术案例，从独特的批判视角出发，认为当下我们处在一个感知逐渐消失的时代，感知体验被生产消费系统所制造的大量感官刺激所劫持、篡改、破坏。通过介绍和梳理将光作为媒介的早期艺术实践，李教授指出这些实践都是为了完成更为深入的内部感知体验，而不是竭力刺激感官，从而完成一次即时的消费。我们或许无法摆脱“感知消失”的宿命，但仍不应放弃为此努力。

夏莹教授以《试论戏剧的哲学性与哲学的戏剧性》为题，她强调戏剧的哲学性与哲学的戏剧性是紧密联系的，无法被分割。现代哲学需要用剧场化的表达方式，与戏剧有着天然的联系。她提及彼德·布鲁克对戏剧的见解，强调排练、演出和观众几个元素在戏剧中的重要性。在讨论易卜生的创作及其他哲学家和历史事件对戏剧的影响时，她指出当下哲学不得不面对生活世界的抽象化与丰富人性的断裂，戏剧也因此可以成为彰显这一词与物之间断裂的有效方式。她表明，我们需要在间离效果中实现一种剧场化的哲学，以便构筑一个改变世界之可能性，而不是去创造一种工厂化哲学，仅仅以流水线的生产复制品的创造为己任。

肖薇副教授以《作为哲学的剧场》为演讲主题，指出在安静且有仪式感的环境中，剧场是人们探索艺术、思想和存在的容器。她强调戏剧治疗中使用戏剧元素的重要性，讨论了戏剧的研究、艺术探索和价值疗愈能力，以及戏剧如何转化为社会行动。在疗愈型剧场的哲学思考中，每个人的生命状态都呈现出一种流动力量，它是个体自我创新和发展的可能，我们要能够接受这种外在的不确定性，笃定内在的稳定性，在探索中发现，在发现中转换，让创造力和潜能始终推进自我的成长发展。这种以游戏、即兴、真实动作和自由行动等方法，以转换不同角色、场景、意象，提升我们在身体与头脑、认知与情感、人际关系与社会环境等各个维度的适应度和探索性，能够帮助个体以创造性的方式去认识自己。剧场艺术始终都在彰显这份哲学本真。

余明锋副教授的演讲主题是《上帝之死的哲学戏剧》，他认为哲学和戏剧有天然的亲缘性，都是人类自我观看的方式。在演讲中，他以尼采的“上帝死了”这一哲学史最成功的修辞为引，阐释其思想之雄浑与幽深，表达之凝练与果决。尼采的著作不只是哲学，也是文学。余教授从哲学戏剧的角度解读《快乐的科学》第125节，剧中的疯子角色被认为是理解整部剧的关键，通过他的行为和问题，人们对上帝和自我有了新的认识。疯子的行为象征了对生命的反思，他在寻找上帝的过程中唤起了观众的嘲笑和思考。通过这种方式，他强调戏剧与现实、观众与作品之间的互动，以及哲学的戏剧性质。

王志强老师以《反哲学的戏剧与反戏剧的哲学》为演讲主题，讨论了哲学和戏剧之间的对立以及两者在古希腊时期的“仇怨”，提到戏剧家阿里斯托芬在戏剧《云》中把哲学的“思想所”演绎为一个“引入新神”并“败坏青年”的地方，这是若干年后苏格拉底被判死刑的罪名。而柏拉图则在《理想国》中誓要将创作戏剧的诗人逐出城邦。苏格拉底与戏剧的“仇怨”一直延续到尼采，哲学的“苏格拉底文化”是最为败坏的文明形式，不但悲剧时代的哲学高于苏格拉底，悲剧文化本身则是治疗“哲学病”的出路。哲学与戏剧都离不开人类的“好奇”，“为什么”与“会怎样”，最为戏剧性的一幕是哲学观念论的鼻祖却呈现出辩证法的最完整形式——戏剧形式。最后，他又将苏格拉底与弗洛伊德的思想进行对比，强调生命的意志和欲望的重要性。

杨淼老师的演讲主题是《基于玛克辛·格林美育思想谈教育剧场的可能性》，她从美国教育哲学家玛克辛·格林的“全面觉醒”美育理念出发，阐述其最本质的意义在于恢复人的感知，打开人的感官，让人用自己真正独特的生命去看到、听到、感受到而使自我与其发生的关联，进而发现更多的可能性并建构自己的意义世界。在此理念下，她介绍了校园剧场的独特之处，展示了一些普通观众通常无法体验到的场景，如跨学科对谈、睡眠音乐会等，强调校园剧场不仅仅是演出的场所，更是一个分享和探索的平台。当下及未来，校园剧场需要继续探索和实践的目标是通过剧场这一独特的场域构建“相遇”，在过程探索中形成作品并激发参与者不断发现世界新的面向，发现自我与他人、世界新的关系。

在所有嘉宾发言结束后，清华大学哲学学堂班的同学们也各抒己见，参与了热烈的讨论。华宇思同学以《作为戏剧的哲学与作为哲学的戏剧》为题，阐述自己对哲学与戏剧之间关系的理解，认为剧场是一种行动，一种恒常的热力扩散，其中没有丝毫僵化的东西，是充满魔力的行动。作为哲学的戏剧是通往黑暗永不停歇的神秘旋风。齐思淼同学以《谁的游戏“人”生——当玩家进入游戏世界》为题，讨论游戏中资本、玩家与角色之间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

△ 清华大学学堂华宇思同学发言

△ 清华大学学堂齐思淼同学发言

最后，夏莹教授和李敏敏教授分别做了总结发言，再次对到场的各位嘉宾表示由衷感谢。第三届先锋论坛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 论坛参会人员全体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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