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民间手工业的发展与民窑的基本状况

2012-11-21 13:56:37 作者:郑宁

  如果说官营手工业是与国家、皇室贵族紧密相连的,那么宋朝的民间手工业则是与平常老百姓息息相关的。宋朝的民间手工业涉及行业广泛,其中生产规模较大、地位相对重要的有纺织、制瓷、冶炼、造纸、印刷、造船、农副产品加工、酿酒、制糖、制茶等行业,除此之外,以家庭、个人为单位的小生产者也遍布城乡,为市场带来丰富多样的产品。

  大体而言,宋代民间手工业的生产类型可分为家庭副业型手工业、城乡专业型手工业、官僚资本经营的手工业以及寺院手工业等。

  以家庭为单位的副业型手工业是自然经济的补充形式,在农村地区广泛存在。一般来说,这类手工业与农业、种植业密切相关,产品的原料一般为自家农产品,如丝、麻、布、帛等。这类手工业产品一般是供家庭消费的,也用来缴纳赋税。虽然这种生产形式的规模小,但是在历史进程中也向专业化发展,以致政府的户籍登记采用以专业分工的方法,出现了史书上“茶户”“桑蚕户”“糖户”“曲户”“纸户”“窑户”“木作户”等以不同的职业为标志的称呼。

  一般来说,宋代农村的家庭手工业生产代代相传,世为祖业。如宋洪迈《夷坚志》中记载:“潼州白龙谷陶人梁氏,世世以陶冶为业,”以至于“其家极丰腴,乃立十窑,皆烧瓦器”。[1]当然,当生产达到这样大的规模,仅仅家庭成员参加是不够的。宋代手工业的劳动者大部分来自于雇佣工人。雇佣工人可根据其有无技艺分为两类,一类成为商品的直接生产者,另一类则主要凭借体力从事非技巧性的工作。

  如果说这种家庭小规模生产是附属于农业在农村发展的,那么城镇的手工业作坊则附属于工商业中心城市及专业化手工业城镇。宋代城市的商业职能超过了以前历代,包括粮食在内的其他一切日常用品均依赖于工商业,因而在城市中存在着大量的私营作坊,如碾玉作、钻卷作、篦刀作、腰带作、砖瓦作、木作、泥水作、石作、竹作、裁缝作、烛作、冥器作等。在京城汴京、临安的景象如此,在其他城市,手工业行业数量虽不能与之相比,但是情形也相类。对于各地方来说,特色产品更加受人瞩目,如江南、四川的丝织业,绍兴、苏州、镇江等地的铜器制造业,定州、景德镇等地的瓷器,这些产品不仅在国内有巨大的市场,在海外贸易中也是重要的输出品。

  除了以上两种类型之外,有些官僚家庭也会通过经营手工业以致富,而寺院更是普遍经营手工业。在重商的社会氛围里,官僚士大夫、寺院都将经商视为扩大财富的重要途径。

  民间手工业的经营方式多种多样。城市的私营作坊一般为前为店铺后为工场的形式,或者工场也兼店铺,自产自销。染铺、裁缝、金银加工等特殊行业则进行来料加工的业务。民间手工业以家庭作坊和个人生产为主流,其生产规模一般都比官营手工业小。作坊雇佣少量的工匠,至多也不过数十人而已,不过在矿冶、制瓷及造船等行业中,由于生产规模较大,所以常常是上百人的作坊运作。

  城镇中的手工业者常常同行聚居,形成了专门的制造业坊巷,如汴京相国寺东是制笔业所在地,潭州安业坊是制墨业所在地。为了规范市场、组织同行,同一类手工业者往往组织成行会,“市肆谓之行者,因官府科索而得此名。不以其物大小,但合充用者,皆置为行”[1]。行会内部有一定的行规习俗,如不得越界经营,必须遵守本行会制定的价格,甚至行会成员的衣饰装束也有一定的规范。行会受到政府的管制,加入到行会当中就要登记下来,并且不允许随便退出。《西山文集》记载:“诸般百物,皆有行名。人户之挂名籍,终其身以至子孙无由得脱。”[1]行会可代表成员向政府提供必要的服务,也能代表本行成员向官府抵制不公平。

  在宋代社会中,普遍存在着的是维持在五口人左右的核心家庭,即由夫妻及其子女组成的单纯血缘关系的小家庭;其次是扩大的核心家庭,即父母和一个已婚子女(包括未婚的子女)及其子女组成的家庭,其家庭成员大概在十人左右;最后就是聚族而居的大型家庭,这类家庭人口往往从十几人到上千人不等。据王善军统计,在宋代,扩大的核心家庭占10%~30%,大型家庭所占比例不超过1%,因而,占绝大多数的还是核心家庭。

  古代窑场的建设和经营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宋代在一家五口的模式下,家庭又聚集成为一个家族。在儒家的伦理道德观念中,在父母都还在世时,兄弟就分家是一件十分不道德的事情,不允许分家也作为一项法律规定下来。在民间的实际执行情况中,有可能各家的财产已经不放在一起使用,但是还是住在一起。

  两宋经济的繁荣与民间手工业的发展,促使了民窑体系的壮大与体制的完善,进而对宋瓷的装饰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宋代民窑有八大窑系,以长江为界,北方四个,南方四个。北方是磁州窑、耀州窑、钧窑、定窑,四个窑系;南方是饶州窑,就是景德镇窑,以及龙泉窑、建窑、吉州窑,四个窑系。 作为民窑,最为著名的是北方的磁州窑,磁州窑窑址在今河北邯郸磁县的观台镇与彭城镇一带,磁县宋属磁州,故名。磁州窑的器型多为民间的生活实用品,装饰纹样多为民间喜闻乐见的题材,并以白釉黑彩的装饰工艺为特色,对比强烈,特色鲜明,刻、划、剔、彩绘等装饰技法兼用,并且将中国绘画的技法巧妙而生动地运用于瓷器的绘制上,创造出了独具魅力的陶瓷彩绘装饰。

(责任编辑:彭亚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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